咸企鹅条

你说别爱啊 又依依不舍
收不到艾特 有事请私信

【昂雅】笔锋剑芒·贰

挑战了没试过的题材,希望不会崩得太厉害(跪)


  【A】

  “你最好别说出什么‘我这辈子都不洗手了’的话,”经纪人警觉地提醒道,“看你小子已经盯着手一路了。”

  “嗯……?”史昂回过神来,哭笑不得,“不会的,我还没痴汉到这个程度吧。”

  经纪人哼了一声:“知道就好。这次的资源很不错,听说还会有业界内大佬来客串,开播一定会爆的……”

  对方絮絮叨叨的声音从左耳灌进去,很快又从右耳溜出来。史昂攥住了那只刚刚与雅柏菲卡握过的手,仿佛还能感觉到其上残留的温度。

  当晚那个模糊的梦又来了,梦里对方给自己手里塞了块什么圆润的物件,那手的温度转瞬即逝,却熟悉异常。他伸手想挽留对方的背影,但最终没有开口。梦的最后他摊开手掌,那里静静躺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对鱼的形状。

  醒来的时候他呆坐了很久,试图去记住一些梦的细节,但是等他彻底清醒的时候,那梦的印象又从他指缝间溜走了。可能是最近一直在读剧本,过于入戏了吧。他这么告诉自己,第无数次打开了那本快要被翻烂的剧本。这是一部萨沙导演自编自导的剧,名为《笔锋剑芒》,是在茫茫乱世中,剑客与书生的命运短暂交错后终究奔向各自道路的故事。结尾是开放式结局,两鬓已染上银丝的书生独坐在家中,他正要把烛火吹灭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剧本戛然而止。

  在讨论剧本的时候,史昂忍不住问出了这个疑惑:“导演,他们最后重逢了吗?”

  萨沙笑咪咪地看着他:“你猜?”

  “……”他噎住了。

  “所谓开放式,”萨沙挥了挥手,“就是要给读者留出自己想象的空间。或许门外的是久别未见的剑客,或许只是一个无关的路人,又或许是受托来转交遗物的人……这个答案,只有当事人知道了,对吧?”

  可是您不就是剧本的作者吗。史昂被她意义不明的视线看得发毛,吞下了嘴里的话。

  “如果大家没什么问题的话,过几天我们就开机。雅柏菲卡,你的动作戏会比较多,不用武替的话可能会比较辛苦。”

  史昂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坐在对面的人。雅柏菲卡照旧没什么表情,往那一坐自成一种气场,让人觉得明明挨得很近,却触碰不到一分一毫。他微微颔首:“没问题。”

  “真是让人安心。那么,也要辛苦史昂了,”突然被喊到名字的他连忙把目光从对面抽出,一不小心又盯得入神了,“你没什么拍动作戏的经验吧?虽然你的角色不需要做什么动作,但到时候可不要被雅柏菲卡的气场压住了呀。”

  “好……好的!我会努力的!”

  “没必要那么紧张,你一定可以的。”看着他的样子,萨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平时可以多对对戏,找找感觉和状态。”

  我只能帮到这了,剩下的你自己努力吧。散会的时候,萨沙心情很好地走了出去,在她身后,史昂正和雅柏菲卡商量着什么。

  “对戏?可是你最近的日程都很满吧?”雅柏菲卡的经纪人皱着眉掏出日程本,“这几天都要在另一个剧组。”

  “我的戏份快杀青了。应该就这两天的事吧。”

  “那后续宣传……”

  “不去。”

  “我说你啊,难得进了一个大组,导演和同组演员都很有名气,别人炒绯闻和热度都来不及,你倒好,连宣发都不想去,就为了在这个组里对戏?何况以你的水平,就算不需要对戏也能发挥得很好吧?”

  “我的搭档是个新人,怕他接不住。”雅柏菲卡无意回应经纪人前面那一串抱怨,只是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早知道不进这个组了,萨沙小姐怎么想的嘛,用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做主演……我看资源其实也一般,要不是你看了剧本就非接不可,我早替你推了。”经纪人也习惯了雅柏菲卡的行事风格,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在絮叨了一长串之后还是松口,“那边也别走得太快,至少庆功宴去露个脸。”

  雅柏菲卡没说话。他虽然一贯讨厌多余的客套炒作,但是该做的人情还是要到位。闭上眼,方才史昂慌慌张张的样子又浮现出来。这个人真是不可思议,明明平时感觉和戏里游刃有余的书生差了不少,但一入戏就像换了个人。当时试镜的那一场,让他到现在都难以忘怀。

  不过,这样的反差,好像也挺可爱的。在不自觉中,他的嘴角悄悄上扬了一个弧度。

  “我们从试镜的那场开始,”雅柏菲卡掂了掂手里的道具剑,随手比了个剑花,“那天没有实物,可能没有感觉。”

  史昂回忆了一下那天此时无剑胜有剑的凛然剑意,冷汗差点下来:“其实那天也挺有感觉的……没事,我们开始吧。”

  前面的演绎都和之前试镜时的一样,只是这次,在看到剑身奔他而来的时候,史昂努力克制了自己闭眼的冲动。尽管只是对戏,雅柏菲卡仍然拿出了百分百的气势,眼神里毫无半点犹豫。虽然知道那是道具,而且雅柏菲卡不可能会刺中他,他还是下意识地想闭眼。那剑尖在旁边的墙壁发出叮的轻响,雅柏菲卡的脸停在他面前:“太僵硬了。”

  “……什么?”

  “表情。还有姿势。书生大概对这一剑心里有数,但是你表现得太过紧张了。”

  这太近了。史昂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僵硬了。吞了一下口水,史昂说道:“对不起。再来一次吧。”

  雅柏菲卡后撤,收回了剑:“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伤到你。”

  史昂一愣,露出了微笑:“嗯,我知道。”

  后面的对戏进行得还算顺利。虽然史昂刚开始会被雅柏菲卡的气场压住,但也渐渐找回了戏中的感觉。

  其实书生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轻松吧。史昂暗自想着,他也是在赌,赌眼前的剑客不会轻易对普通人出手,赌他们是一条路上的同伴。但他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动摇和退缩。这是一场他们对彼此的试探。

  “今天就到这里吧,不早了。”雅柏菲卡看了看表说。

  经提醒史昂才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上一秒还在自信微笑的书生匆忙找到手机摁亮,哀嚎了起来:“完了!我的会要迟到了!”他颤颤巍巍地回拨过去,硬着头皮迎接经纪人的一通怒火,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跑过来双手合十语速飞快地说:“今天谢谢你!和你对戏真的让我收获很大!改天再请你吃饭道谢但是现在我真的得走了不然我经纪人可能要把我吃了——”

  雅柏菲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跑走了。跑出门前史昂又回过头喊了一句:“我很期待和你的正式对手戏!”然后就被经纪人拎上了车。

  雅柏菲卡注视着车离开的方向,上面的人影好像还在热闹地表达着肢体语言,不禁莞尔。

  首次开机,剧组上上下下都忙做一团。史昂正在化妆,另一边雅柏菲卡已经换上了戏服。碍于化妆师的动作,史昂不好有太多的头部动作,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往那边瞟。尽管是尽量低调的装束,可穿在雅柏菲卡身上,就平增了不少风姿。长发被束成一个利落的高马尾,倒衬得他越发英气。雅柏菲卡不甚习惯地甩了甩长袖,皱着眉试拔了一下道具剑。虽然他看起来对长袖的阻碍不太满意,但那宽广袖口随着剑一并飞舞起来的模样让他宛如谪仙。

  别说史昂,在场的多数人都看呆了。史昂甚至能听到一些迷妹兴奋的小声尖叫,他却连面部肌肉都不能随便调动——化妆师正在做最后的定型。史昂竖着耳朵听远处的热闹,心里痒痒的。虽然一会有的是机会近距离欣赏,但不能做第一波围观者还是让他心焦。

  “搞定。”化妆师最后一次打量了自己的作品,满意地放下了手头的工具,“快过去吧,再多坐个几秒感觉眼珠子就要回不来啦。”

  没有回应化妆师的揶揄,史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热起来的耳根,向人群聚集的中心走过去。服装师正调整着雅柏菲卡身上的戏服,突然低呼一声:“哎呀,玉佩忘了!”

  助手赶忙去取,不多一会就返回,将那块玉佩挂在雅柏菲卡腰间。史昂也好奇地凑过去看,只见温润的玉的正中,雕刻着一尾活灵活现的鱼儿。周围的人纷纷称赞起这块玉佩的雕工,突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不对。”

  大家都诧异地向声源的方向看去,骤然成为视线集中点的史昂看起来也有些惊讶,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把自己刚刚下意识喊出来的话说完:“这块玉佩不是长这样的。”

  服装师皱起眉:“怎么不对了?不是和剧本说的一样,是鱼的形状吗?”

  “是鱼的形状没错……但应该是两条,首尾相连的。”史昂比划了一下,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的疑惑更甚。一旁有人翻起了剧本:“剧本上没写,只说是鱼。”

  “怎么都聚在这里?”熟悉的清脆女声拨开了人群,是萨沙过来了。立刻有人上去如此这般地解释了一通,萨沙抬头看了史昂一眼。迎着她的目光,史昂只觉脸更热了。说实话他也不明白自己此刻的举动,但是刚刚话语突然就涌上了嘴边。与此同时,梦中那块玉佩的样子也渐渐清晰,它刻着的就是一对有如太极形状的鱼。但这个他也没法解释,总不能说“我梦见过”吧?

  “是这样,怪我没写清楚,”萨沙拍了下掌,“但现在再更换的话也来不及了,就用现在这个玉佩吧。”

  导演一锤定音,史昂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周围的人群也渐渐散去。耳边还有“有什么好纠结的嘛,不就是个玉佩,镜头会不会拍清还不一定呢”的嘟囔声,史昂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发。在组里他资历算最浅的,得罪了人就不好了。放下手,他发现雅柏菲卡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史昂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多事了。”

  雅柏菲卡摇摇头:“没关系。而且,我觉得你是对的……我有这种感觉。”

  后面的话语声音不大,但传进史昂耳中时,还是让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B】

  一家看着平平无奇的客栈内,实则暗潮涌动。书生抿了一口茶,他本不过是随意找了个地歇脚外加解决午饭,谁知还赶上了桩麻烦事。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最后进店的那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们沉着脸进店的时候,掌柜的都差点腿一软,以为这是砸店来了。小二硬着头皮迎上去:“几位爷要点什么?”

  他们并不理会,只环视了店内所有的客人一圈,捡了张最靠门的桌子坐了,一副要封场的模样。得了眼神的小二战战兢兢地给这几尊门神端上酒碗,他们倒也不客气,抹脖子喝了,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过客栈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书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那个角落着实低调,坐在那的客人一半脸藏在阴影里,晦暗不清。但在其他客人包括店家都提心吊胆惶恐不已的情况下,他端着杯的手依旧稳得很,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旁人的侧目。

  看来,这就是那帮人的目标了。会在店里打起来吗?书生漫不经心地用指节轻扣着桌面,思考着此刻最恰当的应对方式。真要在这打起来,店家会蒙受多少损失不说,这大堂里的客人也难免被波及。要是一个两个,他还能使个绊子阻上一阻,人一多他也无可奈何了。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店内的空气越来越沉重,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店里静的就连掉了根针也能听见。

  “啪”,那个被过分关注的角落里传来了清脆的一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角落里那个年轻人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起身理了理衣服。

  “店家,结账。”那清冷的声音在所有人绷紧的心弦上一拨。门口的那几位也立刻站了起来,向他的方向逼来。年轻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接下来的事情都发生在转瞬之间。那年轻人抓起佩剑,不消几步赶到窗边,撑着窗台轻巧一跃——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那利落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了窗外。

  领头的壮汉啐了一口:“妈的,追!”其他几人方才反应过来,一窝蜂地朝那窗户涌去。相比起刚才那个年轻人的轻盈身姿,他们怎么看都像笨重的狗熊,待都翻过去时也耗了不少时间。书生收回目光,店家和客人们都是一副躲过一劫的庆幸模样,并无人去探头凑个热闹。

  茶已经凉了。书生又抿了一口,回想着刚刚那个画面——随着那人似是连尘埃都不曾惊扰,行云流水的一跃,白色的衣料大片飞扬起来,露出了藏在外袍之下的一抹绿色。

  虽然那个距离看不真切,但那花纹,似乎是……书生皱起眉,看来这热闹,他是非凑不可了。

  察觉到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时,剑客正要将剑收回。真是没完没了……他已经松开的五指又重新握紧了剑把,将其重新拔出横在他和不明来客之间:“什么人?!”

  那人识趣地收住了脚步,并十分配合地摊开了双手示意没有武器。剑客仍然保持着防备的姿势没有动作,目光上下一扫,皱起了眉:“你……”

  这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便是方才在店里的食客之一。赶着来凑热闹,也真是不怕死。他冷冷地瞥了这位不知死活的看客一眼,不再理会,转身离去。还没走出多远,他便再一次停住脚步。

  “出来吧,还要跟到什么时候?”剑客淡淡地说。

  “哎呀,阁下的观察力果然敏锐。”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不过是看阁下实在是有趣得紧——刚刚店里那群人,是来杀你的吧?为了不波及普通客人,阁下还特地将他们引到了这片树林里,而且还没动杀招。我看过他们的状况了,虽然一时无法行动,但至少小命还在。”

  剑客冷哼一声:“那又与你何干?”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在数秒之间,他的剑已插进了书生身后的树干中,剑身距离对方的脸不过数寸。“区区书生……就别一直跟着我了。我这剑只要再偏一点,就能取你性命。”

  “我仇家很多的。小书生还是躲一边去吧。”

  书生嘴角勾起一抹无畏的笑意:“在下只有一个要求——您的那块玉佩,在下可否仔细一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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